寂於虛空 動於天地 是菩薩行

《大方等大集經》云:「如來法離淨寂靜,大光無礙無有諍,無字無聲亦無說,真實覺知如法界。」佛陀因為成就了無上正等正覺之法,而且能在清淨中不著清淨,這就是「離淨」;也因此而能常住於寂靜當中,佛光遍照三千大千世界而沒有罣礙,因為對於一切法平等的關係,故能與世無諍、與恭敬無諍、與一切眾生無諍、與一切法界無諍,沒有落於文字障、說法相、聲紋光罩相等等的界限,這樣卻是真實覺知不動一法之一乘不二法界,不需語言、音塵等的印證,當下即覺。所以在《大方等大集經》中又云:「見過去盡名之為淨。見未來不生名為寂靜。見現在法住於法界無有動轉。名光明無諍。清淨寂靜光明無諍。如是四法等入一界一法一句。如是三法即是涅槃。」真實看見「過去盡」稱為「淨」,進而見「未來不生」就是「寂靜」,而在「現在」法住及所處法界中,沒有動轉之心,稱為「光明無諍」,那麼「清淨」、「寂靜」、「光明」、「無諍」這四種方法,其實都是平等之法而能入於究竟「一乘界」、「不二法」、「畢竟空」的境地,於過去心不得而盡「淨」,未來心不生而「寂靜」,現在心不動而「究竟涅槃」,這就是如來真實之法。

而開山方丈全真上人開示偈亦云:「離於諸相,見於當下,寂於虛空,動於天地。」更是說「世」、「出世」種種因緣成就之法。簡單切分如下:前兩句是「條件」,後兩句是「境界」;前面是「因」,後面是「果」;第一與第三句是心的境界,二、四句是行的實踐。能「離於諸相」就能「見於當下」,若能「寂於虛空」還要「動於天地」才是上求下化的究竟圓滿,否則僅是「寂於虛空」不能「動於天地」就不能起妙用,會落於「羅漢」之思維,自淨其意而居於虛空之中,這都還尚未「究竟」,所以上人開示此法,真是圓滿無礙,究竟空寂。妙哉!妙哉!

《大般涅槃經》中云:「云何寂靜?寂靜有二:一者心靜;二者身靜。身寂靜者終不造作身三種惡;心寂靜者亦不造作意三種惡。是則名為身心寂靜……身心寂靜者。謂佛菩薩。身心不寂靜者。謂諸凡夫。」所以,寂靜是身心的常住狀態,不是乎來乎去的贅移,一念、一步、一靜、一動都是恰到好處,所以「寂於虛空」還要「動於天地」之間,否則這個身體無法產生妙用,也不是真的身寂靜,更不是真的心寂靜,因為沒有真空如何顯妙有?沒有妙有如何知真空?但是上人說的這種境界是如何達到的呢?就是要「離於諸相,見於當下」。而離於諸相即是澈見「所有相皆是虛妄」而能離相行善。諸如《大寶積經》云:「離諸分別故,斯為不動者,若能住不動,於行無分別;遠離處非處,斯為觀察者,若能觀不動,一切無所動,諸法常平等,如是而發趣,如理住相應,如理而不動,得無動處者,常住於無處。」能夠離種種分別就是不動,如果對於種種菩薩行常住於不動,這就是無分別之行,也就是離相行善,如此修行於處非處,於動非動,於理相應,於觀不動,不管在何時何地「常住於無處」就當「見於當下」。

因此在《諸法無行經》中亦云:「世尊!云何是事名不動相?文殊師利:一切法皆歸於如,同於法性。是法不可取、不可捨;無求、無願,諸願斷故。從本已來常寂滅,相同於虛空。是故不取、不捨,名不動相。」所以上人說:「寂於虛空」,因為本自清淨,所以經云「從本已來常寂滅,相同於虛空。」而一切法皆歸於「如」,同於法性,是不動的,可是這種法卻是不可取,但也不可捨。既是如此,回歸於它的相就是「離於諸相,見於當下」,既能離於諸相,就無「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」,更無由「正報」所伴隨的種種「依報」之相,而能夠離於諸相必定見於當下,若能見於當下,必定要離於諸相,就是一念正覺,但雖離於諸相,卻能動於天地,起種種妙用及妙行。

所以,「見於當下」就能於「過去心不可得、現在心不可得、未來心不可得」,既是三心不可得,當然與虛空同在,清淨無埃,亦當是「寂於虛空」。但往往這樣有些不圓滿者,又會誤以為既是不可得,那何需修持、行善?這樣思維會落入斷滅空而不切實際,因此才說要「離相行善」且「動於天地」。沒有界限的在三千大千世界中廣衍妙法、廣修善行。

若是行善未離相,就不能知「一切相皆是假相」的真相,那麼就會產生善緣的掛勾,要出離三界就困難了,更何況要常住寂靜於虛空中。因此,對於一切法不取、不捨,即是動而不動,靜而不靜,不取動亦不取靜,不捨動亦不捨靜,圓滿一切身心,圓滿一切妙用,圓滿一切善德,究竟無我,究竟圓滿。共勉之,清淨光明佛!◎法一證常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