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言禪語～一粥一飯

仰山禪師問師父溈山禪師：「和尚您圓寂之後，如果有人問師父的道法是什麼，我該如何回答？」溈山說：「一粥一飯。」

所謂的道法，跟粥飯有何關係？家師全真上人開示說：真正厲害的人絕不是坐在那高談闊論的人，而是腳踏實地肯為眾生付出、把生命奉獻給大眾的人，因為他已經知道並且真正做到了。如此說來，道法不是什麼艱深難懂的文字，也非深奧的語言；真正的道法，的確是一粥一飯。所謂「鬱鬱黃花無非般若，青青翠竹盡是法身。」倘若我們無法從日常生活中的人事物有所體悟，那我們想要到哪找明師？又想要聽到什麼高深的佛法精要？這些都是外求的方法，是無法讓我們的心真正體會到道法。好比玄空法寺沒有財團護持，我們看得到的、所用所吃的都是十方信眾發心供養，若是我們在這樣的環境下，使用食衣住行等民生基本需求的時候，沒有生出感恩的心，心裡總還是在嫌東嫌西，如此心念，我們在修什麼？所以，道法是什麼？道法又在哪裡？心即是道，道即是心，我們應該問問自己，有沒有慈悲？包容在哪裡？是不是只有用在自己的身上？

我們每一天，都能以知足的心，心存感恩。如同弘一大師說：「鹹有鹹的好，淡有淡的好。」並非弘一大師分不清鹹淡，是弘一大師有道行，成就了道法，所以弘一大師能夠有這樣的心念。而溈山禪師的道法：「一粥一飯」，即是要告訴弟子，每一天都要腳踏實地的用功，這個「一」不是指數量的一，不是只能吃一碗飯，只吃一碗，然後剩下的就變成浪費。這個「一」是「一法」，是無上法，也就是般若。因此，這個「一」，能生萬法，一切無礙，沒有飯吃就是修苦行的時候，感受貧苦人的飢餓，藉此培養我們的慈悲心，所以，沒有飯吃也好。大家吃不完的時候，剩下的即使有四碗、五碗，我們也要吃，請大家一起幫忙吃，不浪費食物。所以，吃太飽也很好，這就是般若。般若能降伏我們的無明，去除我們的分別心，就是這一法，能斷種種的煩惱。所以，道法是：一粥一飯，一言一行，一心一念。時時刻刻都是道法的成就，都是道法的示現。◎法宜證常靜（104.10.01 第80期）